成琋听得有些不安,抓紧了赵铎,道:“皇叔”
“敢在玉仙殿前惊扰圣驾,真是胆大至极。来人,”裴云臻开口:“给我抓住他。”
禁军已将御前围得密不透风,怕是插翅难飞。李昇尧和林疏也赶了过来,询问着赵成琋和赵铎有没有受伤。
赵铎坐在幼帝身边,与众人不时谈上几句,气氛也是和睦,谁都没料到今晚会有变故发生。
天的那日,按照惯例,天子是要在观澜台与众大臣一起拜天跪地以祭历代帝王。
第二天,陈紫瑛见到成琋时,成琋心里还记着昨天的事,便一个劲的往陈紫瑛怀里钻。
赵铎起身问道:“你到底是谁?”
那人冷哼一声,“我是谁?我是赵启和陈况害死的无数冤魂中的幸存者而已。”他扯掉了自己的面纱,是个长相秀丽的牝麟。
凝神看了一会,赵铎说道:“是侍郎大人家的公子?”
陈紫瑛奇怪道:“昨
“皇上!王爷!”李昇尧正想阻止,奈何根本来不及,千钧一发,一把长刀牢牢抵住了软剑的攻势,裴云臻出现在了身边,他手腕用力,长刀如贯雷霆,把刺客直直逼退了几分。
祭天事宜进行的很顺利,晚上还有着一场宴席。
“别担心。”赵铎安慰着他。
裴云臻笑道:“王爷放心,臣不会的。”
陈紫瑛逗他:“皇上就快四岁了,马上都是大孩子了呀。”
“父后,”成琋撒娇,又仰起脖子可怜兮兮的看他:“父后,还好您昨天不在,真危险。”
李昇尧担心的看着裴云臻,他看到那人虽神情如常,可是抓着长刀的手却握得死紧,青筋可见,甚至还微微发着抖。他不想裴云臻被影响,便道:“快把这个刺客抓起来!免得再伤人。”
裴云臻神色平静,一言不发。
“我没事。”裴云臻摇头,对也想上前询问的林疏说道:“先把刺客压下去吧,再护好皇上和王爷。”
“呵,侍郎大人?”他眼中有泪,目光却狠毒怨愤:“哪里还有什么大人?我父亲的尸体都被扔进了乱葬岗再找不到了,这都是那个昏君和陈况这个奸邪佞臣做的好事!”他把剑又对准了裴云臻:“裴大人,你在这宫中待的倒是心安理得,我父亲当年为了裴老将军一事上书劝谏,却落得车裂而死,而你!竟跪在仇人儿子的脚边,俯首称臣!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对裴家的一种侮辱吗?!”
熏香袅袅,两旁朝臣静默而立。赵成琋第一次觉得,这条通往燕安城最高处的路,好像格外远。
裴云臻一惊,立刻阻挡,然而让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,心绪波动之下,一时竟没握稳那柄长刀,幸而他掩饰的极好,没几人注意到他的兵器差点脱手而出。只是这一下大意却让刺客有机可乘,只见寒光闪过,虽裴云臻及时撤了手,但小臂上还是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,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袖。他眉头微皱,直接用刀砍断了刺客手里的剑,禁军一拥而上将人拿下。
对方显然存了鱼死网破的心,并不束手就擒,而是提剑朝旁边毫无反击之力的宫人砍去。
所有人都被惊呆了,一时竟未反应过来。赵铎自腿受伤后也不常习武,却仍是下意识的挡在了赵成琋的面前。
赵铎笑道:“皇上,君后也不能一直陪着您的,往后许多事都需要您独自完成了。您是大燮的王,而我们能陪您的路并不长。”
“是。”裴云臻行了一礼就想退下。
赵成琋害怕的不停颤抖,却是一点也没哭,只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怔怔看着。赵铎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安慰,却也对裴云臻充满了担忧,他说道:“快让太医把你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。”
林疏怒道:“你住口,萧太尉和裴将军如今已沉冤昭雪,公道自在人心。而你今日一时冲动却要白白断送了性命,你父亲又岂能安心?况且,也不能将所有错事都怪在无辜之人的身上。”
“云臻!”李昇尧大骇,忙来到身边,小心的查看着伤势:“快去叫太医!”
那刺客眼见失败,却还是大笑起来,他用剑指着赵成琋,骂道:“赵启的儿子,也必定是个昏庸无能之徒!陈家的人不能尽数来为我父亲陪葬,我便要杀了这天下的庸主,以振纲常!”
那刺客一双眸子仍死死盯着赵成琋和赵铎不放,目光扫过裴云臻时,又冷笑道:“走狗!”
因赵成琋年幼,所以赵铎便牵着他的手一起。走在长长的台阶上,成琋拉了拉赵铎的手指,问道:“皇叔,为什么父后不在啊,往年他都会陪着我一起。”
意外往往出现的突然而然,在一群舞伎扭动着细腰翩然起舞时,刺客出现了。他的软剑就藏在腰间,被众星捧月行至台阶之下时,只听一声锋刃清响,闪着寒光的剑就被人抓着直直朝赵成琋刺去。
“无辜?”对方笑意愈加癫狂:“你和我说这些加害之人无辜?”
赵铎又突然叫住道:“裴大人,”他脸上忧色难掩:“刚才那些话,请千万别放在心上。”